浙江一男子因伤住院,5个女子争相照顾,直言:太优秀,不想错过
我妈打来电话的时候,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她说:“阿哲,你爸……你爸在工地上出事了,你快回来!”我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手里那份刚修改完的建筑设计图纸瞬间变得轻飘飘的,上面的线条和数字扭曲成一张张嘲讽的脸。我爸,那个在我心里像山一样沉默而坚实的男人,怎么会出事?
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写字楼,买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高铁票。车窗外,一线城市璀璨的霓虹灯飞速倒退,像一场盛大而虚假的梦。我满脑子都是我爸的样子,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被常年日晒刻出深深沟壑的脸,还有他每次看我时,那种想夸又不知如何开口,只能咧嘴憨笑的表情。
赶到县医院时,已经是深夜。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。我妈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,整个人缩成一团,看到我,她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“腿……医生说腿可能保不住了……”
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。我爸是个泥瓦工,一辈子靠这双腿吃饭,要是腿没了,那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。
手术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。当医生疲惫地走出来,告诉我们手术很成功,腿保住了,但需要漫长的康复治疗时,我和我妈抱头痛哭。那是劫后余生的眼泪,咸涩,却也带着一丝微弱的甜。
我向公司请了长假,留下来照顾我爸。我爸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那天,我正给他擦拭身体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得体,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。她看到我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:“你好,我是陈静,是……是你爸爸的同事。”
我有些意外,我爸的同事?他工地上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,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文雅的女同事?
陈静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,熟练地打开,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瞬间溢满病房。“叔叔,我给你炖了点汤,补补身子。”她对我爸说,语气温柔得像春风。
我爸显得有些局促,咧着嘴干笑:“哎呀,小陈,你太客气了,还专门跑一趟。”
“应该的,您是为了我们项目才受的伤。”陈静说着,很自然地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汤吹了吹,递到我爸嘴边。
我站在一旁,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。这个叫陈静的女人,无论是言谈举止,还是照顾人的熟练程度,都让我这个亲生儿子自愧不如。我妈在一旁小声跟我说:“这姑娘真好,你爸出事后,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。”
我点了点头,心里对她充满感激。
我很快发现,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第二天上午,又一个女人来了。她看起来比陈静年轻一些,扎着马尾,一脸的英气。她叫李莎,自称是工地的安全员。她一来就风风火火地质问我爸:“叔,跟你说了多少遍,安全帽要戴好,安全绳要系牢,你怎么就不听呢?这下好了吧!”
话虽严厉,但她眼里的担忧却是藏不住的。她一边数落,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单据,“这是医药费的预缴单,我已经帮你垫上了。你安心养伤,工伤赔偿的事我帮你盯着,一分钱都不能少他们的!”
我爸被她说得满脸通红,一个劲儿地摆手:“使不得,使不得,小李,这钱我不能要你的。”
“什么你的我的,你是我带的班组里的人,你出事我也有责任!”李莎把单据往柜子上一拍,态度强硬得不容置疑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像“母老虎”一样的女人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和我爸,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吗?
如果说陈静的温柔和李莎的强势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,那么第三个女人的出现,则彻底让我陷入了困惑。
她叫王姐,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穿着朴素,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愁绪。她提着一篮子水果,怯生生地站在门口,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,似乎有些不敢进来。
还是我妈眼尖,认出了她:“哎,你不是那个……食堂老王的媳妇吗?”
王姐这才低着头走了进来,小声说:“我听说老周出事了,来看看他。老周……他以前帮过我们家很多忙。”她把水果放下,看着我爸,欲言又止,眼圈却先红了。
我爸叹了口气:“弟妹,你来干什么,家里孩子还小,不容易。”
“要不是你,我们家那口子早就……”王姐说着,声音哽咽了,“这份恩情,我们一辈子都记得。”
我听得云里雾里,我爸什么时候还成了别人家的恩人?
接下来的几天,简直像是上演了一出荒诞的戏剧。
第四个女人,是房东的女儿,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,叫小雅。她给我爸送来了亲手做的营养餐,说是感谢我爸以前经常帮她家修水管、换灯泡,从来不收钱。她叽叽喳喳地陪我爸聊天,讲学校里的趣事,逗得我爸难得露出了笑容。
第五个女人,是我家楼下小卖部的老板娘,一个爽朗的胖大姐。她拖来一箱牛奶,大着嗓门说:“老周,你可得赶紧好起来!我们家那漏水的屋顶,还等着你给瞧瞧呢!你不在,我找谁都不放心!”
于是,小小的病房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。
陈静每天准时送来精心熬制的靓汤,温柔体贴地帮我爸擦脸、喂饭。
李莎每天雷厉风行地跑来汇报工伤赔偿的进展,顺便把我爸训一顿,然后又默默地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拿去洗。
王姐隔三差五地来,不怎么说话,就是默默地坐在一旁,帮着削水果,或者给我妈搭把手。
小雅放学后就跑来,陪我爸解闷,给他读报纸,讲笑话。
小卖部的老板娘则时不时送些吃的喝的,用她的大嗓门给病房带来一丝烟火气。
五个女人,五个不同的身份,五种不同的性格,却都围绕着我爸,争相照顾。她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,时间错开,互不打扰,但目标却出奇地一致——让我爸好起来。
医院的护士们都啧啧称奇,背地里议论纷纷。“那个病床的家属可真厉害,这么多红颜知己。”“你看那个穿西装的,一看就是个女强人,居然那么温柔。”“还有那个小姑娘,不会是忘年恋吧?”
这些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。我开始坐立不安。我那个老实巴交、沉默寡言的父亲,那个一辈子只知道埋头干活,连句情话都不会对我妈说的男人,怎么会和这么多女人有如此深的纠葛?
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。难道我爸……背着我妈在外面有了别的感情?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我爸看我妈的眼神,那种几十年如一日的依赖和温情,是装不出来的。
可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?
我决定找她们谈谈。
我先找到了陈静。她正在茶水间里洗保温桶,动作优雅而娴熟。
“陈姐,”我鼓起勇气开口,“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爸。只是……我有些不明白,你为什么对我爸这么好?”
陈静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,她转过身,看着我,目光坦诚而清澈。“你爸是我的恩人。”
她告诉我,她刚进公司时,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,因为一次图纸的低级失误,差点造成巨大的工程损失。所有人都指责她,只有我爸,这个最基层的泥瓦工,看出了图纸上一个更深层次的结构问题,并且用他几十年的经验提出了修改方案,不仅弥补了她的过失,还优化了整个施工流程。
“那次之后,我把他当成了我的老师。他教会我的,不仅仅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实践知识,更是一种对工作的敬畏和对人的真诚。他这次受伤,也是因为发现脚手架有安全隐患,为了提醒上面的工人,自己没来得及躲开才被掉落的钢筋砸到。你说,这样的人,我能不尽心照顾吗?”
听完陈静的话,我愣住了。我只知道我爸是个工人,却从不知道,他在自己的岗位上,竟有如此的智慧和担当。
接着,我找到了正在和施工方负责人拍桌子的李莎。等她怒气冲冲地出来,我递给她一瓶水。
“李姐,辛苦了。”
她灌了一大口水,抹了抹嘴,看着我:“你爸这人,就是个犟驴!老好人!什么事都自己扛!”
李莎告诉我,她刚当上安全员的时候,工地上的老油条们根本不把她一个女的放在眼里。有一次,一个工人违规操作,她去制止,反被对方推搡。是我爸站了出来,用他那在工地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,镇住了场子。
“你爸跟我说,‘小李,你做得对。安全这事,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步。他们不听你的,我带头听你的!’从那天起,整个班组再没人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。他是在给我撑腰啊!我一个外地来的姑娘,在这里无亲无故,你爸就像我亲叔一样护着我。他现在倒下了,我能不管吗?”
李莎的眼圈红了,声音也有些哽咽。我看着她,心里那点龌龊的猜疑,早已烟消云散。
我又去见了王姐。她正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发呆。我走过去,静静地坐在她旁边。
“王姐,我爸……到底帮了你家什么?”
王姐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。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,她丈夫前几年沉迷赌博,输光了家底,还欠了一屁股债。债主天天上门逼债,她丈夫被打得半死,她抱着孩子叫天天不应。是我爸,这个跟他们家只是点头之交的邻居,看不下去。
“你爸拿出他攒了半辈子的积蓄,有五万块,悄悄塞给我,让我先还上一部分救急的。他说,‘钱没了可以再挣,人不能毁了。’后来,他还天天去开导我家那口子,给他找活干,带他走正道。现在我们家日子好过了,可这份恩,我们拿什么还啊……”
五万块!那是我爸准备给我付首付的钱啊!他竟然……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酸楚、感动、骄傲,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堵得我喉咙发紧。
至于小雅和老板娘,原因就更简单了。我爸的热心肠是出了名的。东家水管坏了,西家屋顶漏了,只要喊一声,他总是乐呵呵地就去帮忙,常常连口水都顾不上喝。他把邻里间的互助,看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谜底终于揭晓了。没有狗血的感情纠葛,没有不堪的背后交易。只有一个老实、善良、甚至有些“傻”的男人,用他最朴实的方式,在自己平凡的世界里,散发着光和热。
他像一棵沉默的大树,平时不言不语,却在不知不觉中,为那么多人遮风挡雨。如今大树倒下了,那些曾在他树荫下得到庇护的人,便自发地围拢过来,用自己的方式,为他浇水、施肥,盼他早日重新挺立。
那天晚上,我给我爸按摩着那条伤腿,病房里只有我们父子俩。灯光下,我爸的脸显得更加苍老,皱纹像刀刻一样深。
“爸,”我轻声开口,“这些天,陈姐、李姐她们都来了。”
我爸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望着天花板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以前总觉得,你就是个普通的工人,挣点辛苦钱,没什么大本事。”我顿了顿,感觉鼻子发酸,“现在我才知道,我爸原来这么厉害,这么优秀。”
我爸转过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光亮。他咧开嘴,还是那个熟悉的憨笑,只是这次,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身觉的自豪。
“傻小子,说啥呢……”他嘟囔着,“大家伙儿都不容易,能搭把手,就搭把手呗。”
简单的一句话,却像千斤重担,砸在我的心上。我一直以为,优秀是像我这样,名牌大学毕业,在大城市坐办公室,拿着高薪,做着光鲜亮丽的设计。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真正的优秀,与职业、地位、金钱无关。
它是一种根植于内心的善良,一种推己及人的悲悯,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。
我爸的优秀,不在于他建了多高的楼,而在于他用自己的人格,为身边的人筑起了一道道温暖的墙。
出院那天,五个女人都来了。陈静开着车,李莎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和赔偿协议,王姐提着我爸换下的衣物,小雅和老板娘则买了一大堆营养品,硬是塞满了后备箱。
我妈站在一旁,看着这群“特殊”的家人,脸上没有丝毫的嫉妒和猜疑,只有满满的感激和笑意。她握着陈静的手,又拍拍李莎的肩膀,嘴里不停地说着“谢谢”。
我想,我妈心里比谁都清楚,她的丈夫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。他的爱,博大而深沉,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,化作了一种更广阔的人间大爱。能拥有这样一个丈夫,她或许辛苦,但更多的是骄傲。
回去的路上,我开着车,看着后视镜里,那五个风格迥异却同样真诚的女人挥手告别的身影,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。
我突然对其中一个女人说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。那天,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,她笑着说:“因为你爸太优秀了,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回报他的机会。”
是啊,不想错过。
因为在这个人情日益淡漠的社会里,这样一份纯粹的、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善良,是多么的稀有和珍贵。它像一束光,能照亮人心的黑暗,能温暖世间的寒凉。
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父亲,他正望着窗外,家乡的风景在他眼中缓缓流过。他的腿虽然还不能用力,但他的腰杆,却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挺拔。
那一刻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等我爸康复了,我就把工作调回老家。大城市的光环再耀眼,也比不上守在家人身边的踏实。我要留下来,像我爸一样,做一个善良而“优秀”的人,用自己的光和热,去温暖身边的人。
因为我爸让我明白了,人这一生,能被多少人发自内心地记挂和惦念,或许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最高标准。而我,想成为像他一样,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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