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大姨扮嫩”五个字弹出来时，我手机差点掉地上——51岁林志颖刚抬手，弹幕就笑他胳膊是借来的，慢半拍。可我知道，那截胳膊里真藏着一块钛合金，2022年7月22日撞碎的，骨头渣子和赛车方向盘一起被扔进医疗垃圾桶。那天他颅内也插了支架，血把口罩泡得通红，救出来第一句话是问儿子有没有事，第二句就失忆了。
我为啥这么清楚？我表哥在林口长庚急诊，当天拍片排到凌晨三点，他发朋友圈：小志颅骨像摔裂的瓷碗，太狠了。如今瓷碗拼回去了，碗沿还是漏风——所以他才会在台上出现“卡顿”，像老式VCD跳碟。网友只看见他跳舞没跟上拍，我看见的是他手臂里螺丝钉和钢板的极限拉扯，每抬一次都疼到后脑勺发麻。
更疯的是，这人伤还没好透，又回赛道了。去年我陪朋友去珠海，远远看见他试驾，油门踩到底，额头一层薄汗，别人以为那是兴奋，我知道那是怕——脑壳里那段空白记忆在尖叫：再撞一次就真完了。可他偏要踩，说怕就永远退役。我当时在围场外骂了句脏话，这哪是明星，这是把命掏出来给观众签字验收。
所以今晚他穿亮片西装跟杜德伟唱《十七岁的雨季》，我一点没觉得尴尬。他挥手慢，我就多等半秒，像等一台老电脑开机。弹幕还在刷“医美失败”，我刷的是“钛合金成功”。观众可以只记得他娃娃脸，我记得的是他偷偷把康复进度表藏在歌词本里——每唱完一场，就在“手臂弯曲角度”那一栏打个勾。三个月前他只能弯到90度，今晚目测120度，我替他疼，也替他爽。
最后收尾那一下，他没能像30年前那样单膝滑跪，只是微微蹲了蹲，像跟地板打商量：兄弟，轻点。我屏幕前直接泪目。这不是卖情怀，这是把事故现场捡回来的命，当众交作业——老师是他自己，打分标准只有一句：我还能唱，就没白活。
那些笑他“像大姨”的人，真该去病房看看，多少30岁小伙子骨折后连筷子都拿不稳。他能把话筒举到嘴边，已经赢了。偶像不是不会老，而是老了还敢把疤亮给你看。今晚的林志颖，脸僵不僵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那截钛合金在闪光灯下泛出冷光，像替所有劫后余生的人喊了一嗓子：老子没散架，还能跳，你们也给我撑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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